第十四节·思乡Homesick
混混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憋!憋呀!不要吃我!不想被吃掉呀!!
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
看不见的东西要把我吃掉了啊!!
啊、疼、好疼!撕、撕我了?!
吃掉了啊?!我要给吃掉了啊?!
嘻、哈哈、嘻、哈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初次将人类咬得粉碎之际,
便有莫名畅快的感觉涌起。
伙伴都死了。
大家,全都死了。
被人投下了毒物痛苦地死了。
被细长的棍子崩飞脑袋死了。
被绳子给牢牢勒住脖子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你也好他也好全都死了。
布兰卡也死了。
自己的孩子,一定也都死了。
——何其、何其有序的杀法啊。
将本能抛置一旁,倾尽理性、极尽效率地生产出来的杀戮。
如我这般的野兽,想必是一辈子都理解不了这种做派的吧。
即便是重获新生,自己所能做的也不过只是张口咬碎罢了。
尽管背上骑着什么东西让自己很是不快,
但他既不说话、也不解释,更没有展现过自己的意志。
只是一味地偕同着我的奔跑,自动地将人类逐一砍杀,
这才多少按下了我的不满。
是啊,杀了许许多多的人。
死在他们手下的同胞,我要一个不剩地全都杀回来。
公的、母的、小的、大的、胖的、瘦的,
全都要杀!
谁都拦不住我。
谁都别想拦我。
只要报仇雪恨,便一定能够重归往日的生活。
再度回到那,曾与伙伴竞相阔步的大地之上。
分明是一直如此深信着的。
然而,却又是为什么——
啊啊,有人类(怪物)。
非杀不可。如此一来,就一定……
一定……
咦?我是有、什么愿望、来着?
阿尔托利亚Alter
它来了,Master。
在后面给我抓紧,死都不要放手,听懂了么?
[我知道]
阿尔托利亚Alter
嗯。
不要多想,只管抱紧我。
毕竟天底下还没有以200公里的时速摔到柏油马路上还能活蹦乱跳的人啊。
[因为还不想死呀]
阿尔托利亚Alter
明智的判断。
手箍住我的腰,抓紧。
顾及什么体统可是会没命的。
莫里亚蒂
这里是莫里亚蒂,准备完成。
达芬奇君,监视器如何?
达芬奇
嗯,随时都能展开追踪。
再就是……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
嗯,准备完成。
听话,乖孩子(Good Boy)。
阿尔托利亚Alter
真的是、真的是不会有问题的吧……!
还有,玛修。
卡瓦二世是真的同意了的吧……!
玛修
是、是的!
那个……虽说是靠着芙乌才……!
<回忆>
阿尔托利亚Alter
要用卡瓦二世做诱饵——?!
疯、疯了么你们这帮人!
莫里亚蒂
……唔~嗯。
感觉上来说,胜算还蛮高的嘞。
福尔摩斯
是呀。那个Avenger只怕……
已经无法正确地辨别布兰卡了。
但凡有白色又像狼的生物出现,
心中便会浮现仅止片刻的空白吧。
阿尔托利亚Alter
慢着慢着。
狗的五感可是敏锐得很,嗅觉又要怎么遮掩过去。
福尔摩斯
……关于这点呢,Miss阿尔托利亚。
没有遮掩的必要呀。
阿尔托利亚Alter
没有遮掩的……必要……?
福尔摩斯
因为——
<时间流逝>
阿尔托利亚Alter
……这样么。但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反对。
我不能置卡瓦二世于危险中。
你看它软软趴趴晃晃悠悠的样子。
这要怎么跟狼王对峙,不可能的。
达芬奇
(亚瑟王最中意的狗就叫卡瓦。
毕竟给了它二世的名字呀……)
玛修
确实……
很有可能还没来得及注意到卡瓦二世,
就已经狂奔过去了……
更何况,也没办法确认卡瓦二世的想法呀。
福尔摩斯
芙乌!
玛修
呀!
芙、芙乌怎么了呀?
福尔摩斯
芙乌……芙乌、芙乌、芙乌!
福尔摩斯
芙乌芙乌。
福尔摩斯
芙乌芙乌芙……?
芙乌!芙乌!
玛修
那、那个,芙乌呀。
到底怎么了呢……?
福尔摩斯
芙乌?
阿尔托利亚Alter
卡瓦二世?
福尔摩斯
唔唔,这样啊这样啊……
莫里亚蒂
嗯,好象是同意了啊!
太好啦,Master君!
全员
诶。
阿尔托利亚Alter
真的是同意了吧?
真的、真的、真的是吧?
福尔摩斯
哈哈哈,不曾想你竟连动物读唇术都如此精通啊。
莫里亚蒂
哈哈哈,毕竟听说你精于此道了啊。
[……还是不要深究了吧]
莫里亚蒂
看你一副求知甚切的样子,
便让我来说明一番罢Master君!
诶,免了?
这样吗……
[什么动物读唇术啊]
福尔摩斯
据实以告的话,就是所谓动物对话的应用。
对我们这些近代生人来说,跟动物彼此沟通尽管十分困难,
但即便如此,要对其加以领会还是做得到的。
自然,与之相应的训练还是必不可少的。
玛修
训练……只要训练就能明白芙乌说的话……
玛修
那个,福尔摩斯先生。
下次,务必有劳您向我传授动物读唇术……
莫里亚蒂
咦,这时候不是应该拜托我才对的吗?
我可是教授耶?
福尔摩斯
芙乌!
<回忆结束>
阿尔托利亚Alter
……
……
……知道了,姑且就信你一回,芙乌!
时机就是一切,Master也给我记好了。
达芬奇
……!
灵基模式[Pattern]确认!
毋庸置疑是那个Avenger……
狼王罗伯与海森!
阿尔托利亚Alter
要来了,Master。
……卡瓦二世身处危险不假,
对你来说危险可是更在其上。
虽然我会尽力保护你——
[所以我很放心]
阿尔托利亚Alter
……唔。
看你这么一副安心的表情,
不是想偷懒也不行了么。
虽说我原本就是全力以赴到底的吧——!
[我相信你]
阿尔托利亚Alter
相信……么。
呵。这话跟眼下的状况还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
不过罢了,既然有Master你这句话。
我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自当竭尽全力!
达芬奇
好,来了!
对手无疑是追着藤丸立香来的!
透明归透明,但这么一来总归还是捕捉得到坐标的!
速度与先前一致!
距离开始尚有三、二、一……零!
阿尔托利亚Alter
走!
[来了!]
阿尔托利亚Alter
不要说话!
要被风压整残废的!
[……!]
职员
海森·罗伯通过目标点[Point]!
速度未变!
达芬奇
第一地点,准备启动陷阱!
莫里亚蒂
好~了,姑且就来看看这什么镝木牌对大型魔兽专用捕兽夹究竟好不好用吧!
达芬奇
启动!!
阿尔托利亚Alter
如何啊——?!
<咬>
阿尔托利亚Alter
跳起来躲过了!
达芬奇
料到是料到了,
但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那么大的身体,而且明明直到接近之前都没有察觉才对!
魔术布置的伪装也是无懈可击的呀!
这招一共也只花了零点几秒。
更是连速度都完全没有减缓!
阿尔托利亚Alter
见鬼。夸够了没有,给我导航啊!
达芬奇
哎呀失误!
距第二陷阱启动尚有三、二、一……!
莫里亚蒂
第二陷阱,启动!
不过反正肯定没什么效果的啦!
玛修
一样被躲开了。
反应速度较先前上升!
达芬奇
彻底被看破了!
……这一手真的行得通吗!?
阿尔托利亚Alter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胡话,蠢货!
Master,没事吧?!
[(无言地抱紧)]
阿尔托利亚Alter
好!
来吧,最后一着了!
福尔摩斯!
全靠你小子了!
福尔摩斯
毋需多言。
……听好,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老实待着哦。
轻举妄动反而会有危险呀。
<汪汪>
达芬奇
距到达第三陷阱尚有五秒!
四
阿尔托利亚Alter
三——
莫里亚蒂
二!
福尔摩斯
一……
[零!]
玛修
零!
<汪汪>
海森·罗伯
!!!
阿尔托利亚Alter
如何啊!
达芬奇
行动——
玛修
停下来了!
莫里亚蒂
……抱歉啊,狼王(Old Lobo)。
我们又一次,利用了你的爱啊。
<陷阱>
达芬奇
中了!
玛修
海森·罗伯他,
停止了行进,并且同时现形!
阿尔托利亚Alter
……上了,Master。
单单一个捕兽夹,也不可能困它一辈子。
它只怕是不惜扯断前腿也要从中脱身的。
没那个闲工夫和余地再去等援军抵达了。
事不宜迟,就地诛王。
没意见吧,Master!
[做个了断吧]
阿尔托利亚Alter
……是啊。
让你的奔行驻足的时候到了。
狼王。
[不让他休息一下不行呀]
阿尔托利亚Alter
啊啊。
那女的所言不差。
奔行不息的复仇者,非除不可。
海森·罗伯
阿尔托利亚Alter
……不驽不钝、更不曾堕落的你,
便将命丧我这柄圣剑之下。
报应休矣,狼王……!
<大战狼王>
玛修
海森·罗伯……魔力开始急剧衰减。
达芬奇
赢了吗?
赢了的吧?!
[这台词好象是Flag呀……]
达芬奇
我也有这种感觉。
不过因为有在监测,所以还是可以确定的啦!
[还没呢!]
达芬奇
不,赢了的呀!
从我这边来看,
Avenger已经到达消灭领域了呀。
想来不出片刻,他们便会径自消逝了吧。
阿尔托利亚Alter
嗯。
事到如今,只怕是连用以逃跑的魔力都已然彻底耗尽了。
不过——
澎湃在你心中的憎恶也好复仇也罢。
……唯有这份痛苦,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代你承受的。
这份痛苦既是还施于你的报应,
更是于你而言无可替代的欢喜。
不过,已经够了吧。
——永别了,狼王。
<无头骑士>
阿尔托利亚Alter
什么……?!
别来碍事,无头骑士(杜拉罕)……!
<哐当>
玛修
诶……?
[把武器……扔掉了?]
阿尔托利亚Alter
……这是……什么意思?
玛修
大张着双手……
怎么会、但是,这不就是……
[在保护……]
阿尔托利亚Alter
让开,要么就拿起武器来!
哪怕你不做抵抗,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想保护罗伯……?]
玛修
是、是的。
我也这么认为……
阿尔托利亚Alter
给我让开!
你小子这样也算是Servant么!
[刚才的声音是……?!]
达芬奇
……!
罗伯咬断前腿逃跑了!
不要紧,速度很慢,
徒步也追得上!
阿尔托利亚Alter
慢——
福尔摩斯
……Miss阿尔托利亚。
请你收手吧。
阿尔托利亚Alter
福尔摩斯,你这是什么话?
福尔摩斯
请你放他走吧。
我们的胜利如今已是不可动摇的事实了。
海森也好、罗伯也罢,都已经彻底完了。
……所以,至少弥留之际就由他们去吧。
你也一样,是直到最后还打算尽自己骑手的责任吗。
已经不要紧了。
他终于重获自由的而今,
已经不需要再由你来履行责任了。
海森
……
……
<海森消失>
[这样吗……]
[但是……]
福尔摩斯
……不错。Miss藤丸立香。
就如你所忧心的那般,
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供狼王容身了。
玛修
……罗伯是想回家的吧。
回到美利坚的故乡、库伦堡[Currumpaw]的荒野中去——
阿尔托利亚Alter
回家……么。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玛修
……
……
阿尔托利亚Alter
不是物理距离上的问题。
它已经在复仇中陷得太深了。
忘却了终有一日应当归还的故乡,
忘却了身畔众多同伴原本的模样——
纵然是同族的味道,也早已被新宿的恶臭所尽皆掩盖。
故而,他的记忆便仅止于有过故乡。
应当去往何处,却根本是无从知晓。
福尔摩斯
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Miss藤丸立香。
他的故事,已经到此为止了。
阿尔托利亚Alter
……?
唔,卡瓦二世呢?
有什么重要至极的东西,被剥除得一干二净。
——相比痛苦而言,丧失反而来得更为严重。
看样子,自己似乎是又一次落败了吧。
理由只是因为看到了那条白色的狗吗。
自己又为什么,一看到它就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呢?
区区一条野狗,一脚踢开不就好了吗。
……想到这里,便不知缘何有些烦乱。
索性,也就不去思考了。
由于前腿被扯掉的缘故,连跑都没法好好跑了。
若是那匹钢铁的马儿,一定立时便能追上我吧。
然而,并未演变至此却又是……
是骑在自己背上的那东西在单枪匹马地奋战吗。
怎么会呢,不禁如此地自嘲道。
自己根本一次都没有对他敞开过心扉。
既然只是被我当作道具操使,
那便根本没有道理如此行事。
啊啊,可是。
事到如今,我又该去哪里才好呢。
好想回家。
好想回故乡去。
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都想不起来。连味道都无从知晓。
自己究竟,是生活在哪里的呢?
大地,分明是要更加柔软的呀。
应该,还闻得到绿草芬芳的呀。
天上,是要有星光在闪耀的呀。
风也,应该更加地舒爽才对呀。
可是,这些却都不过只是记忆。
从五感得来的感触,却根本无从忆及。
柔软的大地也好、绿草的香气也罢,
璀璨的繁星也好,舒爽的清风也罢。
我明明,都应该是体味过的呀。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还是想要回家呀。
都已经结束了不是吗,都已经败北了不是吗。
好想回家。
好想回家、好想回家、好想回家……!
——啊啊。
裹挟着自己仅余的生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
这才终于真正地明白过来。
这世上,早就不再有自己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不,是除却这里之外,就再无别处可去了呀。
合着自己的心意召唤至此,合着自己的心意大开杀戒。
划分出自己的领地,藉着嗥叫声让人类尽皆闻风丧胆。
唯有这处乌烟瘴气的场所、唯有这片人类居住的土地,
才是自己的故乡啊。
所以,已经不可能回得去了。
一直苦苦寻觅的东西,竟然早就被自己亲手丢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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